Tuesday, July 15, 2008
也許今生是無緣
最近上網時,他每次錄入文字時候總是出現一些奇怪的文字,是一些比較長的詞組,有的甚至足足有一二十個字。電腦自帶的詞組沒有語句比較長的,一般也就是四五六個字的。這可是以前從沒有出現這種現象。經常是一晃而過,他也沒有太在意,可是次數多了,偶然一次,他有意無意放慢了速度。 他用的是搜狗輸入法。常用的人都知道,這是一種不錯的工具,而且較其他輸入法不同的是,它有一種特殊的記憶功能。以前曾經錄入過的話,當再次輸入前幾個字的拼音時會自動呈現整句話。 他本來想輸入「你把我當成什麼人了」,可是當剛輸入輸入「ni ba wo d」的時候,工具條上立刻隨機顯示出了以下幾個詞條:你把我的,你把我當成,你把我當成你的性伴侶。一時,他愣住了。怎麼會這樣呢?電腦上是不可能內帶這種詞條的,不然早就查殺了幾百次了。除非是人為輸入過的。可是,家裡除了他跟她經常用電腦,沒有別人跑來撥弄電腦的。他很清楚自己沒有用過這個詞條,難道是......一時間,他的手指有點僵直,他的眼神有點迷離了。心頭好像是漸漸漫上來一種說不清楚的東西。他楞楞的盯著液晶屏,好一會,他才眨了眨眼皮。慢慢的,他按照自己的自己的想法,輕輕慢慢在鍵盤上敲擊。有些隨意的,有些有意的。敲打了wjdw,出現了「我覺得我是在玩火」,跟著,wdsx,出現「我都是想著你入睡」,敲下聲母wxzx,閃出了「我現在想然你抱著我」,陸續的, wznd,我在你的懷裡,nswd你是我的愛人,wzdx 我真的想什麼都給你 ,wdns我對你是真心的 ,nbhh,你不會和我結婚嗎,nswd你是我的愛人, wdxg,我的心給你的也不是完整的了......越看越是心冷,忽然間他發覺自己額頭上涼涼的,細碎的汗珠佈滿了,慢慢凝聚,小蟲般滑下到鼻尖上。慢慢斷定了,這些詞條是輸入的 ,因為,這些固定詞條中有錯別字,「讓」就錯誤的輸成了「然」。 費了老大的勁兒,他才將目光慢慢從屏幕上轉移到對面的牆上。他無法想像,也無法確切斷定,這個溫馨的小窩裡,到底是怎麼了,難道當初兩個人像小燕子一樣銜來草活著唇液鋪就的愛巢要傾覆了嗎?他更無法想像,冰雪一樣純潔美麗的妻子,難道...... 晚上,他躺在床上,她就在身邊,溫暖清幽的體香依然瀰漫,均勻輕微的呼吸 ,雲一樣的鬢髮有點散亂的鋪在枕頭上。往日,這是最令他著迷的一幕啊!可是,他卻睜著眼睛毫無睡意的定定的瞪著天花板。窗外的汽車燈不時的透過窗簾投影在迎面的牆上,過後,又是一片寧靜的夜,寧靜的連燈光也不再穿越。他忽然想起了小時候。晚上,他睡在床上,床頭廚上點著昏黃的煤油燈,母親在靜靜的做活。睡著,他經常感覺有種無邊的東西慢慢向他壓來,然後又漸漸遠去,彷彿把他也帶去了,遠得無邊無涯,一切都好像空寂的不可捉摸。他常常有點驚恐地醒來,喊聲「媽」,意識中母親就像一尊神。此時,他彷彿又有了那種感覺,只覺得一切彷彿又在漸漸遠去。他忽然想起,她近來好像神秘了很多,每當他走近她時,她經常匆匆將聊天的對話框最小化,即使對話框意境不停的閃爍她也不動,有時也接到一些莫名其妙的電話,而以前,他倆可是經常一起坐在電腦前面的。他看著她白皙滑嫩的面龐,彷彿感覺她離他越來越遠。這種感覺來的如此多順理成章,好像是在心裡已經積累了很久似的。時間在客廳表針上慢慢流逝,他感覺心底彷彿流逝了一千個冬天。 後來的日子,他感覺自己的直覺越來越準確的告訴他,她網戀了。 他仔細回憶自己是不是忽視她了,想了很久,應該沒有吧。也許婚姻生活就是這樣的,日久了,就淡了。哲人的話都是時間錘煉了的。七年之癢,其實,初戀的激情慢慢消失,生活的平淡將你包圍,哪一年都可以成為婚姻癢年的。 她對他依然熱情,大大小小的,長長短短的,都湊在他耳朵邊上絮叨的說。可是,他再也找不到卿卿我我的夢幻般的感覺。一切都好像在演戲,他甚至感覺她有些好笑。 慢慢的,她感覺到了反常。還沒等她說,他就說了。 她靜靜的看著他,清澈的眼睛裡沒有憂傷。獨自在臥室裡呆了一個小時,出來,答應了他,聲音依然是靜靜的,沒有一絲顫抖。 三天後,街道辦事處的那張紅色小桌子上,他和妻子,確切說,應該是他和她了,在離婚協議上簽字。她簽完了字,把筆遞給了他。他忽然記起,結婚時,他們就曾經在張桌子,開具了他們之間第一張有關係的介紹信。真是造化弄人,他想。桌子上有些水,不仔細看,還真看不出來。他隨手扯過來時買的報紙擦拭水跡。報紙是一份《家庭週刊》,他依稀看到報上有個名字很熟悉。展平了,他看到了,塵緣。這不是她的網名嗎?巧合嗎?他笑了笑,眼光瞥過了題目,《錯過的愛》,更熟悉一點了,哪裡見過呢?對了,她曾經寫過一篇這樣的,還在電腦上讓他評價過。是她寫的了,是發表了。他是很佩服她的才氣的。他慢慢讀了下來。永遠沒有人能形容他的那一刻的心情。那些像刀子刻在他心裡的那些話,在這個愛情故事一一對應了。手慢慢顫,松,筆「啪」的掉在了桌子上,正好將他的簽名出戳了個小洞。他抬起淚眼看她,她靜靜的站著,明麗的陽光透過玻璃照在她的臉龐,淡淡的絨毛都清晰可見。 吹來了一陣小風,她正在門口,飄來的,依稀是她淡淡的體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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